”一个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是苏晴。她冲了过来。用力推搡李浩的胳膊。“放开他!
求你了!放开他!”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滚落,
“我跟你去!我跟你去还不行吗!别打他了!求求你!”她的眼泪滴在我的脸上。温热的。
带着绝望的咸涩。像滚烫的油。浇在我心上。比身上的伤疼一百倍。
李浩这才满意地哼了一声。松开了钳制我的手。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并不存在的灰。
“早这么听话不就完了?”他轻佻地伸手,想摸苏晴的脸。苏晴猛地偏头躲开。
李浩的手僵在半空。脸色沉了一下。但很快又换上那种令人作呕的笑。“行,晚上放学,
校门口等我。”他丢下这句话,带着两个跟班,大摇大摆地走了。像巡视完自己领地的狮子。
教室里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我粗重的喘息。和苏晴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啜泣声。
我挣扎着想爬起来。胳膊和肚子疼得我直抽冷气。浑身骨头像散了架。一只手伸到我面前。
纤细,白皙。微微颤抖着。是苏晴。她脸上还挂着泪痕。眼睛红红的。像只受惊的兔子。
“陈默……你……你没事吧?”她的声音很轻,带着浓重的鼻音。我看着她伸过来的手。
那是我做梦都不敢想能触碰的手。可此刻。我只觉得无地自容。巨大的羞耻感淹没了我。
我算什么英雄?我连狗熊都不如!我害得她为了救我,答应跟李浩那个混蛋去那种地方!
是我没用!是我废物!我猛地别开脸。不敢看她含泪的眼睛。那眼神让我心碎。
更让我觉得自己无比恶心。我用手肘撑着冰冷的地面。咬着牙。忍着全身撕裂般的疼痛。
一点一点。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没……没事。”我低着头,声音嘶哑得厉害。不敢看她。
我拖着像灌了铅一样沉重的腿。一步一挪。在无数道复杂目光的注视下。
狼狈地挪回了自己的座位。那个阴暗的角落。像一条被打断了脊梁的野狗。
只想找个洞钻进去。脑袋嗡嗡作响。又胀又痛。像要裂开。胳膊和肚子上的伤一跳一跳地疼。
每一次呼吸都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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