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良是原罪

窃窃私语如同阴冷的潮水，在格子间里蔓延。“杀人犯？”“柳律师疯了？

”“你看他那样子…啧啧…”他低着头，用力擦着地板，恨不得把自己也擦掉。

裤兜里那枚小小的创可贴，硬硬地硌着大腿，

是唯一一点与现实格格不入的、带着点荒谬温暖的触感。好不容易蹭干净门口，

白易一推开柳依依办公室厚重的实木门。

一股冷冽的、混合着高级咖啡豆和纸张油墨的气息扑面而来，

与他身上的泥腥味形成惨烈对比。办公室宽敞明亮，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灰蒙蒙的城市天际线。

柳依依已经脱掉了沾污的大衣，穿着一身剪裁完美的深灰色职业套裙，

正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

慢条斯理地用一块雪白的丝帕擦拭着一个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骨瓷咖啡杯。桌上，

散乱的文件旁边，放着一袋拆开的进口苏打饼干。她抬了抬眼皮，

视线像探照灯一样扫过白易一光脚上的卡通拖鞋和他那身与环境极度违和的装扮，

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仿佛看到了一只误入艺术馆的泥猴子。“关门。”她声音冷淡。

白易一赶紧关上门，隔绝了外面那些窥探的目光。“姓名？”“白…白易一。”“年龄？

”“二十三。”“职业？”“…无业。”“呵。”柳依依发出一声极轻的嗤笑，

放下了咖啡杯，拿起一块饼干，优雅地掰下一小角，放进嘴里，细嚼慢咽。“无业游民，

身无分文，穿着地摊货，在雨夜‘好心’扶起一个老太太，

然后第二天就被全市通缉成了杀人犯，还被本市最神秘的黑帮组织‘热情’招募？

”她每说一句，语气里的嘲讽就浓一分，像是在复述一个拙劣的三流剧本。“白易一，

你这人生剧本，够跌宕起伏的啊。”白易一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拳头在身侧悄悄握紧，

指甲陷进掌心：“我没有杀人！那个监控是假的！是栽赃！”“证据呢？

”柳依依身体微微前倾，那双锐利的眼睛仿佛能穿透他的颅骨，直视他混乱不堪的脑髓。

“除了你裤兜里那个…嗯，颇具童心的兔子创可贴？”她的目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