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年会前一晚,我跟女总裁洛冰要求“颁奖时必须说那句话”。
可当聚光灯打在我身上,她捧着奖杯走来时,我神色冷峻,但内心忽然慌了。
这高冷女总裁,该不会真要在几百号人面前,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吧?
1
星途科技的年度晚宴,灯火璀璨。
洛冰一出现,全场的喧闹就低了下去。
她穿一身黑色西装套裙,短发利落,眉眼冷艳。
作为公司的董事长,这位高冷美人向来没什么笑意。
“最后,颁发最佳新人奖!”主持人的声音响起。
“获奖的是,入职一年攻克三项技术难关的张合!”
“有请张合上台,欢迎颁奖嘉宾洛冰董事长!”
聚光灯打向我所在的角落。
我站起身,一身灰色西装穿得笔挺。
皮肤偏白,架着副银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神锐利得很,脸始终绷得紧紧的。
我没有丝毫激动,沉稳地走向舞台。
另一边,洛冰也动了。
她嘴角居然扬了起来,露出一抹浅笑。
步伐缓慢,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温柔。
我在舞台中央站定,依旧是那副冷峻模样,微微点头致意。
突然,洛冰在我面前停下。
她微微俯身,单膝跪在了光洁的舞台上,手里捧着那座水晶奖杯。
全场瞬间安静,连呼吸声都听不见。
我的瞳孔缩了一下,手指悄悄收紧。
但我很快稳住心神,只是眼里掠过一丝难以掩饰的震惊。
洛冰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我。
麦克风里,她的声音清冽又炽热:“张合,今天我是颁奖女神,而你,是我的神!”
2
死寂过后,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男职员们交头接耳,眼里满是羡慕,低声议论着这等好事怎么轮不到自己。
女职员们更是炸开了锅,脸上堆着兴奋的笑,有的甚至拍红了手掌。
几位公司元老却脸色铁青,眉头拧成疙瘩,眼里满是愤怒与困惑,显然搞不懂董事长为何对一个新人如此出格。
角落里,老董事长——洛冰的父亲,脸色已经绿得像块翡翠,手指紧紧攥着桌布,手心微汗,胸口剧烈起伏。
洛冰仿佛没看见台下的动静,她直了直身,又从随身的手包里掏出一个精致的丝绒小盒。
打开盒子,一枚钻戒在灯光下闪着耀眼的光。
她再次单膝跪地,目光比刚才更炽热:“张合,你能娶我吗?”
3
其实,我来星途上班,本就是洛冰的要求。
对我来说,能在她的公司当一名职员,既符合我的专业,又能随时了解她的动向,再好不过,便一口答应了。
这将近一年,我们一直小心翼翼,把情侣关系藏得严严实实,在公司里,只是普通的上下级。
可最近两天,风言风语传得厉害——洛冰和她的合作伙伴林峰,走得很近,甚至有了暧昧的传闻。
年会前一天,我约洛冰到我们的秘密公寓。
我坐在沙发上,一边等着骆冰的出现,一边刷着某手的短视频。
她一进门,我就沉声道:“解释一下,你和林峰。”
洛冰皱了皱眉,语气平静:“我们只是合作伙伴,没别的。”
“没别的?”我抬眼瞪她,眼神冷得像冰,“我都看见了,你们举止亲密,向来高冷的你,对他笑了不止一次。”
她愣了愣,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你吃醋了?”
我没吱声,继续翻着手机,胸口却堵得发慌,连呼吸都带着气。
洛冰走过来,轻轻拉住我的手,声音里带着哀求:“我怎么证明你才信?我们真的没什么。”
我猛地甩开她的手,态度坚决:“明天年会,你是要给我颁奖的。”
她微微一愣:“对啊,公司年会我作为董事长每一年都会给‘最佳新人’颁奖。”
我狠了狠心,接着说:“我刚刷到个综艺小视频,嘉宾对选手说‘你是我的神’。明天颁奖时,你当着所有人的面,对我说这句话,我就原谅你。”
洛冰看着我,眼里先是惊讶,随即慢慢柔化。
她沉默了几秒,忽然笑了起来,那笑容里带着无奈,更带着温柔。
“好,我答应你。”她抬手,轻轻抚摸我的脸颊,“不仅如此,我还要送你个意外惊喜。”
4
我和洛冰是大学同学。
她从入学起就是校园里的焦点,一身清冷气质,五官俊美得像精心雕琢的冰雕,平日里总是独来独往,话少得很,却让无数男生着迷,我也是其中之一。
大一大二那两年,我几乎把所有课余时间都花在了追她身上。
送早餐、占座位、陪她泡图书馆,哪怕她回应寥寥,哪怕身边的哥们儿一个个打了退堂鼓,笑着说“洛冰就是块捂不热的冰”,我也没放弃。
心里就憋着一股劲,总觉得总有一天,能融化她的高冷。
转机出现在大三那年的午后。
那天阳光特别毒,我给洛冰发信息,问她要不要一起去食堂,她回了句“要午睡了”,就没了下文。
我揣着手机,约了几个同学去篮球场打球,汗水顺着额头往下淌,刚投进一个三分,脚下忽然传来一阵剧烈的晃动。
“地震!”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篮球场上的人瞬间乱作一团。
我抬头望去,宿舍楼那边已经有人慌慌张张地往外跑,尖叫声、脚步声混在一起。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什么都顾不上了——洛冰还在宿舍午睡!
我疯了似的往女生宿舍楼冲,一只运动鞋都跑丢了,光脚踩在滚烫的水泥地上,脚掌被磨得生疼,我却浑然不觉。
一路上,不少同学都在往外跑,看到我逆着人流冲进去,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张合,你去哪儿?危险!”有人喊我,我却听不进去,眼里只有那栋摇晃的宿舍楼。
洛冰住407,我一口气冲到四楼,楼道里的灯晃得厉害,墙壁上的石灰簌簌往下掉。
我踹开虚掩的407宿舍门,里面空无一人,床铺整齐,根本没有洛冰的影子。
“洛冰!洛冰!”我嘶吼着,心脏像被一只手攥紧,慌得浑身发抖。
我冲进卫生间看了看,接着又掀开窗帘,甚至翻了翻床底,都没有她的踪迹。
外面的晃动越来越剧烈,楼体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像是随时会塌。
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楼外传来一道熟悉的女声,带着哭腔,却异常清晰:“张合!张合我在这儿!”
是洛冰!
我跌跌撞撞地冲下楼,刚跑出宿舍楼大门,就看到洛冰站在空地上,头发有些乱,白皙的脸上沾着点灰尘,眼眶红红的。
看到我冲出来,她立刻跑了过来,一把抱住我。
“你真傻!”她的声音哽咽着,双手紧紧攥着我的衣角,力道大得几乎要把布料撕碎,“我早就下来了!地震前晃得厉害,我没敢睡,跑下来的时候还喊你,你却……”
我抱着她,后背还在因为刚才的狂奔和恐惧剧烈起伏,闻着她头发上淡淡的洗发水香味,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阳光刺眼,我却觉得浑身发烫,低头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忽然笑了,沙哑着嗓子说:“你没事就好。”
那一刻,我知道,这块捂了两年的冰,终于被我融化了。
5
地震后的悸动还在心头翻涌,我满脑子都是和洛冰并肩走在校园里的画面,以为幸福终于落了地。
可这份热乎劲还没捂热,流言就像一阵寒流,猝不及防地浇了过来。
先是有同学私下议论,说洛冰每天早上都有黑色豪车在校门口等她,语气里带着说不清的暧昧,“被包养”三个字,像针一样扎得人难受。
我起初不信,一遍遍告诉自己那是谣言,可心底的不安却像野草一样疯长。
那天周末,我在网吧通宵赶完设计图,早上七点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学校,刚走到校门口,就看见那辆传闻中的黑色宾利停在路边。
紧接着,洛冰从宿舍方向走出来,穿着一身我从没见过的精致连衣裙,拉开了车门。
阳光刺破晨雾,勾勒出她清冷的侧脸,也把我的心戳得生疼。
我冲了过去,拦住她的脚步,声音因为熬夜和激动变得沙哑:“那车是谁的?他们说的是真的?”
洛冰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那双刚对我流露出温柔的眼睛,此刻盛满了愤怒,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委屈。
“张合,你也不信我?”她的声音发颤,却带着一股倔强,“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
我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喉结滚动了一下。
我亲眼所见,心底早已乱成一团麻,可话到嘴边,却硬撑着面子,声音发紧:“我信,我怎么会不信你。”
她盯着我看了几秒,像是看穿了我的口是心非,却没再追问,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这些传闻越来越离谱,再这样下去,影响不好。”
她顿了顿,像是下定了决心,“不如,你假装做我的男朋友吧,先把这些流言压下去。”
我愣住了,随即心口涌上一股复杂的情绪,有欣喜,有酸涩,还有一丝不甘。
可我还是点了点头,哪怕是假的,能留在她身边,也好。
就这样,我成了洛冰的“男友”,从大三到毕业,整整一年多。
也是在这段时间里,我才慢慢知道,洛冰根本不是什么“被包养”,她本就是身价不菲的富二代。
那辆宾利是家里的车,每天来接她的是家里的司机,她父亲怕她不安全,正好也快毕业要实习了,她父亲准备让她接手家里的企业。
还有她身上偶尔出现的名牌饰品,也都是家里给她买的。
之前她一直低调,就是不想被人用“富二代”的标签定义,可没想到反而引来这样的误会。
知道真相的那一刻,我心里五味杂陈,既松了口气,又多了几分自卑。
原来我们之间,隔着的不只是“假情侣”这层身份,还有云泥之别的家境。
她宿舍聚餐喝多了,会打我电话,声音软软的,带着醉意:“张合,我在城南海鲜饭店,你来接我。”
我会立刻放下手里的事,跑过去把她扶到路边的长椅上。
她靠在我肩上,呼吸带着淡淡的酒气,乖巧得不像平时那个高冷的洛冰。
我掏出自带的纸巾,小心翼翼地帮她擦去嘴角的酒渍,又脱下外套裹在她身上,守在她身边,直到她宿舍的闺蜜赶过来,把她接回女生宿舍。
平时在校园里,我们会像真情侣一样牵手散步,她偶尔会把头靠在我肩上,阳光洒在她发梢,温暖得让人晃神。
可每次拥抱过后,我都会悄悄松开手,不敢再靠近一步。
我怕自己越界,更怕这份“假”的关系,在悬殊的家境面前,连维持都做不到。
我们的亲密,始终停留在牵手、拥抱,像隔着一层薄薄的纸,我不敢戳破,怕戳破了,就连这虚假的温柔,都留不住了。
而洛冰,也从没主动跨过那一步,只是偶尔看着我的时候,眼里会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让人猜不透她的心思。
6
大学毕业那天,我删了洛冰所有的联系方式,换了手机号,像人间蒸发一样,彻底从她的世界里消失了。
我知道,我们之间隔着的不只是“假情侣”的过往,还有那道跨不过去的家境鸿沟,与其纠缠,不如趁早放手。
一年多后,某个周末的晚上,我和几个朋友在KTV里狂欢。
霓虹闪烁,烟酒味混杂着歌声弥漫在包间里,我搂着身边一个妆容艳丽的“姑娘”,手里拿着麦克风,正唱着莫文蔚的《盛夏的果实》:“也许放弃,才能靠近你,不再见你,你才会把我记起……”
歌声戛然而止。
“砰”的一声巨响,包间的大门被猛地踹开,所有彩灯被瞬间按灭,刺眼的白光从屋顶飘了下来。
我眯起眼,看清了门口的身影。
是洛冰站在最前面,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装,短发梳得整齐,眉眼间依旧是那副冷艳的模样。
她的身后跟着几个穿黑色西装、身形高大的保镖,气场逼人。
她的目光第一时间落在我身上,瞳孔微微一缩,眼底掠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惊喜,像黑夜里突然亮起的星火。
可当她的视线扫过我搂着的“姑娘”,那点惊喜瞬间被冰寒的愤怒取代,眉头紧紧拧起,脸色沉了下来。
她迈步走进来,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噔噔”的声响,带着一股压迫感。
她走到我面前,她上下打量了我身边的人,又看向我,语气里满是疑惑和不甘:“论身材,论长相,我哪里比不上她?”
我松开手,将麦克风放在桌上,脸上没什么表情,平静地回答:“当然,你们根本没有可比性。”
她像是被我的话刺了一下,眼神更冷了,追问道:“那你为什么?大学毕业之后,就彻底不和我联系?”
我垂下眼,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桌角,默不作声。有些话,无需多说,彼此都懂。
“你说话啊!”洛冰急了,抬起脚,狠狠踹在我的小腿上。
她的力道不是很大,却带着十足的怒气,“你居然来这种地方找女人!”
小腿传来一阵钝痛,我皱了皱眉,终于抬眼看向她,语气里带着几分被激怒的不耐烦:
“我一个单身汉,和朋友来KTV找个美女唱唱歌,又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有什么问题吗?”
洛冰愣住了,脸上的怒气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的惊喜,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像是抓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她急切地追问:“张合,你说真的?毕业一年多,你还单身?”
我迎上她的目光,语气沉稳而坚定:“我当然是单身。”
“我才毕业一年多,既不是什么富二代,也没有明星的长相,哪有那么容易就找到女朋友?”
洛冰听完,眼睛瞬间亮得像盛满了星光,脸上的冷意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难以抑制的狂喜。
她往前跨了一步,紧紧盯着我,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的雀跃:“我也单身!张合,你能再做我男朋友吗?”
我看着她眼底毫不掩饰的期待,忽然笑了笑,轻轻摆了摆手,语气平淡:“别闹了,洛冰。大学的事情早就过去了,我很庆幸当初能当了你一年多的假男友,也该翻篇了。”
“假男友?”洛冰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狂喜变成了微微的愤怒,她猛地攥住我的胳膊,力道大得几乎要嵌进我的肉里,眼眶微微泛红。
她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委屈和怒火,“你一直以为,大学期间你只是我的假男友?可我从始至终,都把你当成了真的!”
7
KTV那次见面后,我真的成了洛冰的男朋友。
她待我好得不得了,宠得毫无保留。
名贵的手表、合身的西装,只要我多看一眼,不出三天就会出现在我面前。
她知道我租房麻烦,便直接在公司附近给我买了套宽敞的公寓,家具家电一应俱全,连物业费都提前交了一年。
一次饭桌上,我捧着酒杯跟朋友们侃大山,几杯白酒下肚,脑袋晕乎乎的,说话都带了点飘。
王磊拍着我肩膀笑:“张合,你那神仙女友真像你说的那么宠你?这都半夜了,敢叫她来接你不?”
我不服气地掏出手机,拨通洛冰的电话,舌头打卷:“冰冰……我喝多了,在老地方吃饭,你来接我呗……”
“等着,马上到。”电话里她的声音温柔得像水,末了还补了句,“别再喝了,我带了醒酒糖。”
挂了还没十分钟,饭店门口就传来一阵低沉的引擎声。
我们扒着窗户一看,一辆黑色宾利稳稳停下,洛冰穿着简约的米白色针织衫,推开车门走过来,手里还拎着个小袋子,眼里满是笑意。
发小们瞬间沸腾:“我靠!宾利!张合你这是被宠上天了啊!”
洛冰走进来,先按住我想再端酒杯的手,从袋子里掏出颗橘子味的醒酒糖塞进我嘴里。
她又转头对我朋友们笑了笑:“不好意思,先把他接回家了,下次我做东,请大家好好聚。”
说完,她自然地扶起我,替我擦了擦嘴角的油渍,轻声说:“回家了,小醉鬼。”
我含着甜甜的糖,靠在她身上,听着朋友们的起哄和羡慕,心里甜得发腻。
有她在,再醉的夜晚,都有最暖的依靠。
就这样我们甜蜜相处半年,我不想再无所事事的生活了,我也要工作。
骆冰就让我进入到了她的公司。
我没想进到她的公司一年便发生了这样的事。
8
进了洛冰的公司后,虽然没有人知道我是骆冰的男友。
但是,我不想顶着“董事长男友”的标签,更想证明自己不是靠关系的闲人。
我一头扎进工作,白天泡在实验室,晚上对着图纸熬夜,一年内接连拿下三项技术创新专利,凭实打实的成绩,拿下了最佳新人奖。
年会前一晚,我们在秘密公寓摊牌,我逼她在颁奖时说那句综艺里的话才肯原谅她,她答应了,还说要送我意外惊喜。
年会当晚,我坐在观众席后排,一身灰色西装穿得笔挺,眉头微蹙,脸始终绷得紧紧的。
这是我惯有的模样,哪怕心里早已翻江倒海。
洛冰真的会说吗?
她向来高傲,在公司里更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怎么可能当着几百号人,包括元老和她父亲的面,说出那种直白又带点玩笑的话?
还有她提的“惊喜”,是随口应付,还是真的有什么安排?
我越想心越沉,指尖死死抠着桌布,微微发疼:我是不是太难为她了。是不是在让她为我的自卑“买单”。
我的目光落在了嘉宾席的洛冰身上。
看她和老董事们低声交谈时冷艳的侧脸,看她抬手拢头发时依旧疏离的神情。
我又忍不住犯嘀咕:或许,她只是哄我而已。
周围的笑声、掌声此起彼伏,我却觉得格外嘈杂,胸口像压着块石头,连呼吸都带着点滞涩。
直到主持人清亮的声音穿透喧闹:“最佳新人奖——张合!”
聚光灯“唰”地打在我身上,刺得我眯了眯眼。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松开攥紧的拳头,指尖的疼意还没散去,脸上却依旧维持着那份冷峻,起身,迈步,一步步走向舞台。
每走一步,心里的疑问就重一分:她会说吗?惊喜到底是什么?可脸上的表情,却始终平静无波,仿佛只是去领一份普通的奖状。
洛冰已经捧着奖杯站在舞台中央,看到我走来,她嘴角几乎不可察地弯了一下,那抹浅笑在她冷艳的脸上,像冰山上开了朵暖花。
她在我面前站定,没有多余的寒暄,突然单膝跪地,从手包掏出丝绒盒,钻戒在灯光下闪着耀眼的光。
她抬眼望着我,眼里满是滚烫的深情:“张合,你是我的神,你能娶我吗?”
我愣住了,紧绷的下颌线瞬间柔和,心头的疑云、紧张、不安,全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冲得烟消云散。
喉结滚动了一下,我看着眼前这个为我放下所有骄傲的女人,声音再也沉稳不住,兴奋的大声喊着:“我愿意。”
掌声雷动,洛冰扑进我怀里。
原来,她从不是哄我,那些没说出口的话,都化作了这枚钻戒,化作了她眼里最真挚的告白。
但我心里清楚,和洛冰走到一起,还有最后一道坎——征得她父亲,也就是老董事长的同意。
9
我一直盼着这一天,却没料到它来得这么快。
年会后的第二天下午,我就接到了老董事长的通知,让我去城郊一家僻静的饭店包房里谈谈。
推开门,里面坐着一位头发微白却精神矍铄的老人,他站起身,主动伸出手:“你就是张合吧?我叫李长虹。”
我微感诧异,洛冰姓洛,她父亲怎么会姓李?似乎看穿了我的疑惑,李长虹笑了笑,语气随和:“骆冰随她母亲的姓,当年啊,我是个上门女婿。”
这话一下子拉近了距离。
我们边吃边聊,他毫无董事长的架子,反倒像个长辈。
他说自己年轻时也是个穷小子,偶然认识了洛冰的母亲,才进入了洛氏家族企业。
后来凭着一股韧劲,把企业一步步做大到今天的规模。
酒过三巡,李长虹放下酒杯,神色认真起来:“小张,你和洛冰的事,我和她妈都知道了。想娶她,我们只有一个条件。”
我就知道娶这么一位冷艳女总裁,不会这么顺利,该来的总会来的。
我直了直身体,头向前靠了靠,仔细听着会是个什么样的要求。
李长虹看出来了我的状态,严肃的说道:“以后你们生的孩子,必须姓洛。”
咳,我以为什么“上刀山下火海”的要求呢。
我欣然答应,笑着摆手:“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又不是什么八代单传,家里大侄都上小学了,孩子姓什么不重要。”
酒劲上来,我半开玩笑地补了句,“只要是我的孩子,您和阿姨让他姓什么,他就姓什么。”
话音刚落,李长虹的脸瞬间沉了下来,语气严峻:“这不行!”
我心里咯噔一下,五味杂陈——果然,底线还是不能碰。
要是孩子不是亲生的,我绝不可能答应。
10
就在我紧张之际,李长虹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是说,这孩子当然得是你和洛冰亲生的!姓洛是家族的规矩,可血脉必须是你们俩的!”
我悬着的心瞬间落地,忍不住也笑了起来,心里满是轻松与欢喜。
酒逢知己千杯少,我和李长虹都喝得面红耳赤,越聊越投机。
从他年轻时的打拼聊到对生活的看法,简直相见恨晚。
他端着酒杯,拍着我的肩膀大笑:“小张,我看你这小子实在,够义气!以后别叫我董事长,就叫我李哥!”
我也来了兴致,端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大声道:“好!李哥!”
两人当场称兄道弟,气氛热络得不像翁婿见面,反倒像多年未见的老友。
就在这时,包间门“砰”地被推开,洛冰气喘吁吁地闯了进来,脸上满是焦急。
看到我们俩勾肩搭背的样子,她愣了一下,随即走到李长虹面前,语气坚定:“爸,我不管您和妈怎么想,我是真的爱张合,这辈子非他不嫁!我也相信,他会一直对我好的!”
李长虹放下酒杯,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伸手拍了拍女儿的手背:“傻丫头,爸什么时候说不同意了?”
他转头看向我,又对洛冰叮嘱道,“冰儿,以后结婚了,可得好好对我这兄弟,不许欺负他!”
(全文完)
更新时间:2025-11-06 01:24:34
